只可惜,自上一回被小吉祥撞壞了好事後,他就再也沒機會一品芳澤了。
沒有機會,也沒有好的時機。
但賈環以爲,今日說不得,能得償所願一回。
兩人一路行來,薛寶釵在他炙熱的眼神下,也會流露出嬌羞的神色。
撩的賈環心頭越發火熱……
然而,等到了蘅蕪苑門口時,薛寶釵卻頓住了腳,目光溫柔的看着賈環,道:“環兒,你去雲兒那裏吧……”
賈環斯巴達掉了,呆呆的看着她,道:“什麼?現在去?過一個時辰也行啊!”眼中和語氣中都微有深意……
薛寶釵聞言,俏臉登時緋紅一片,眼中也現水意,卻居然堅持搖頭道:“不好,你去雲兒那裏吧……”
話未說盡,就見賈環的臉色一瞬間陰沉了下來。
眼中的炙熱也冷了下去。
其實賈環倒並非一定要做什麼出格的親熱舉動,就是說說話也好。
但卻不喜歡被人吊着的感覺。
尤其讓他無法接受的是……
明明是你薛寶釵挑起的火,你自覺端莊矜持也就罷了,可爲何還要讓他去史湘雲那裏。
你將史湘雲當成什麼了?
要知道,你薛寶釵纔是名正言順過門了的妾。
薛寶釵看到賈環的臉色和眼神後,頓時一驚,情知賈環誤會了,她忙解釋道:“環兒,不是你想的那樣。是因爲……”
“好了你不用說了,我知道了。
你自進去吧,我去看看雲兒……”
賈環伸手阻止了薛寶釵的話,他怕越聽她“狡辯”,心中越不舒服,越反感。
因此,話一說罷,也不顧薛寶釵煞白的臉,轉身大步離去。
身後,薛寶釵兩行清淚落下,面色悽然。
她不知,爲何會變成了這樣……
“環兒……”
……
大明宮,紫宸書房。
隆正帝臉色陰沉的看着書房正中間的兩個紫漆木箱,眼中怒火燃燒。
一旁處,蘇培盛躬身而立,不敢言聲。
過了好一會兒後,隆正帝方長出一口氣,臉色有些疲憊,甚至頹廢,他對對面的鄔先生道:“你瞧瞧吧,從那些逆賊家中搜出的這些信件,幾乎將滿朝文武勳貴都一網打盡!
朕就想不通,這起子混賬,心中難道就沒有半點忠良之心嗎?”
“砰!”
隆正帝一掌拍在御案上,發出一聲巨響。
御案上的奏摺散落一地,茶盅也滾落而下,掉在金磚上,摔了個粉碎!
鄔先生坐在輪椅上,隨意的翻了幾封“反信”後,輕笑道:“陛下,不過是些日常往來罷了。那些勳貴門第,大都是數十近百年根底的豪門,只姻親關係,就能勾連個七七八八。有些交往也不算什麼……
至於和朝中大臣的來往,想來也是如此。誰還沒幾個門生故舊?世情如此。
陛下若因此事而大動干戈,大可不必。”
隆正帝冷哼一聲,道:“你準備讓朕去學曹孟德,一把火燒了這些?”
鄔先生連連搖頭否認道:“不不不,時勢不同,自然不用如此。陛下可着心腹之人篩選出來,有些人的,陛下可以直接送還給他們。
有些人的,則要留中不發。
待日後,(www.uuanshu.om再添一分罪狀就是。”
隆正帝聞言,嘆息一聲,道:“就照先生的意思辦吧,至於……”
隆正帝話未說完,忽然從外面疾步走進來一個公公,正是中車府主事,朱正傑。
見他有些慌張走來的模樣,隆正帝眼中閃過一抹不祥,果不其然,朱正傑靠近後,躬身道:“主子爺,鎮國將軍夫人,薨了。”
御書房內,隆正帝、鄔先生甚至連蘇培盛一起,聽到這句話,都忍不住“嘿”然一聲。
惋惜,鬱悶。
將滿盤佈局,打了個七零八落……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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舊愛新婚,高冷前妻很搶手 <!–flag0hyg–> 從蘅蕪苑出來,賈環就漸漸冷靜了下來。-樂-文-小-說-
待過了石港,踏過蜂腰橋,走進楓樹林前,賈環頓住了腳步。
他覺得,他可能錯怪了薛寶釵……
道理很簡單,以薛寶釵的聰慧,不應該會犯這等低級粗淺的錯誤。
儘管自被小吉祥撞破好事後,她似乎總是在躲避這樣的事。
可她絕不會像他之前想的那般不堪……
況且,她對史湘雲,其實很好。
只是,回頭看看已經漸遠的蘅蕪苑,賈環終究沒有再折返回去。
他覺得,他和薛寶釵間多少還是有些問題。
他就絕不會和林黛玉或者和史湘雲發生這樣的誤會。
想來,是因爲前世讀書時留下的一些不好的印象,並從他的心底清除乾淨……
對於薛家母女,他從心底深處,還保持着一點點芥蒂和防備。
這種芥蒂和防備尋常時並無影響,可到了要緊關頭,卻極容易產生誤解。
只是,這也許對薛寶釵有些不公……
賈環嘆息了聲,因爲她或許對別人不甚看重,也可能會漠視別人的生死,
但她一定是在乎他的。
這一點,賈環可以肯定。
念及此,他心中有些愧然歉疚,打定主意,待弄清誤會後,明天一定好好去賠個情。
輕舒一口氣,將心中的鬱悶吐盡,賈環大步朝雲來閣方向走去。
……
賈環順着大主山腳下楓樹林邊的小徑,一直走到暖香塢路口處,猶豫了下,賈環還是拐了進去。
昨夜,小惜春也被唬壞了……
順着小徑行走了幾步,可見一門牌樓豎在正中。
上面鑿着“穿雲”二字。
進了門樓,回首再望,內裏則鑿着“度月”二字。
再往裏走,則是一處夾道,穿過夾道,變成了遊廊。
遊廊外是一片花池,花池內,紅蓼花深。
暖香撲鼻。
“三爺來了?”
遊廊中間,穿過一間小小廂房,廂房內點着明燈,一個婆子坐在門口,負責守夜。
看到賈環走來後,忙起身行禮。
賈環點點頭,看着那婆子,道:“李嬤嬤,你孫兒可還好?”
李嬤嬤是賈惜春的奶媽,賈惜春自幼得她服侍餵養。
她也是可憐人,閤家就她和她孫子兩人相依爲命。
她孫子出生時還遭了罪,十七八歲的孩子,智力卻和五歲差不多。
又不能跟進賈府做事,因此每次李嬤嬤做活,都要將他困在家裏,鎖住。
何其有幸嫁給你 好人都要被困壞,何況是她那孫子,智力也就愈發成問題了……
後來賈環爲了讓她多笑笑,照顧好賈惜春,便提議讓她孫子去城南莊子上做事。
還不錯,人雖木訥呆滯了些,可幹起活來,也老實本分。
後來聽說跟着王莊頭的兒子王成在養驢……
故現在賈環有此一問。
主要是,李嬤嬤現在看起來,和幾年前的光景大爲不同了。
當年看着她,臉上乾癟沒肉,半點笑容都沒,眼神裏滿是壓抑和愁苦怨恨之色。
也正是這個原因,賈環纔不放心讓她帶賈惜春。
但是現在,老嬤嬤不說油光滿面,也算得上是紅光滿面了。
眼神裏也沒有那些負面情緒了,滿是笑意和滿足。
或許因爲知足者常樂,所以她纔會在大晚上一個人守夜時,臉上還有些笑容。
可想而知,她的日子過的不錯。
果不其然,聽到賈環的話後,李嬤嬤連連點頭笑道:“好,好!
都是託三爺的福,給他尋了個好營生,還那麼關照他。
他那樣兒的,也不被人欺負,也有人陪伴玩耍,整天高興的不得了。
還……還在莊子上被一個好人家給相中,快要成親了,嗚嗚……”
李嬤嬤當真是喜極而泣,說到最後竟說不出話來,乾脆跪下給賈環磕起響頭來。
賈環忙道:“嬤嬤快起快起,這些年你將四妹妹照顧的這麼好,我心中也甚是感激。
只不過做了點小事罷了,哪裏值當如此。
再說,你那麼大把年紀,給我磕頭不像,快起來吧。”
李嬤嬤聞言,這才站起身來,掏出一塊麻色帕子擦了擦眼淚,歉意道:“瞧我這老貨,真是個老厭物……只是,心裏實在太感謝。
三爺您放心,老婦以後的日子,一定用命來服侍姑娘。”
賈環呵呵笑道:“不需如此,盡心長久的服侍就好……對了嬤嬤,四妹妹睡了嗎?”
李嬤嬤聞言嘆息了聲,搖頭道:“還沒有……就昨夜我輪一天休,去城南給石頭談親事,卻不想就出了那些事。
入畫那丫頭真是膽大……唉!”
賈環笑道:“不礙事,她也是聽命行事……李嬤嬤繼續辛苦會兒,我先進去了。”
李嬤嬤忙道:“三爺快去吧,偏我這老貨囉嗦……”
賈環點點頭,又往裏行去。
遊廊的盡頭,可見一座廈屋,門上有一門匾,上書暖香塢三字。
因爲房屋主體位於大山中,被兩側山脊所包饒。
冬天風雪吹不盡,夏日又在山陰中。
真真是冬暖夏涼之地。
推門而入,正堂無人,右面裏間卻露出了抹亮光。
賈環輕輕喚了聲:“小惜春……”
房間內沉默了下,而後忽然響起一道沙啞的聲音:“三哥?”
賈環聽這聲音,眉頭微皺,朝裏間走去。
門口珠簾忽然打開,一道看起來有些瘦小的身影走出,似乎是想看看,剛纔的聲音是否真的有人……
待看到賈環後,小小身影一怔,而後一下撲了過來,撲到了賈環的懷裏,將小腦袋藏進他懷裏,嗚咽出聲……
小小的身子,都在顫抖。
賈環輕輕吐出了口氣,有些難看的臉上擠出笑容,輕輕的撫着懷中小人兒的腦袋,柔聲道:“這是怎麼了?可是昨夜嚇壞了?
惜春乖,不怕,三哥已經打跑了壞人,他們再也不敢來了。”
“嗚嗚……”
賈惜春死死抱住賈環,漸漸哭出聲來。
“好了好了,不怕啊!我們家的小惜春,最勇敢。
你是我賈環的妹妹,既然哥哥是舉世無雙的蓋世英雄,妹妹呢,自然也是女中豪傑。
對不對?
區區一個醜八怪蟊賊,也能嚇住我的四妹妹?
不能啊!
對了,我還得告訴你,小吉祥已經好了,她下午的時候,在瀟湘館外,跟那兩隻貓熊告了別……”
賈環柔聲哄道,果然,引起了賈惜春的注意,她腦袋不離開賈環的懷中,悶聲道:“她要去哪裏?”
賈環呵呵笑道:“她哪裏都不去,她說了,昨天她的表現不大好,有些失誤。
所以,從明天起,她要拜閒雲小道姑爲師,學習武功。
等下次再遇到有壞人欺負你們,她一定打的壞人跪下喊她爺爺……哦不,喊她奶奶!”
“哼哼!”
賈惜春吭哧了聲,肩膀抖了抖,卻還是不放開賈環。
賈環索性就抱起她,賈惜春將頭又貼進他的脖頸裏,依舊緊緊的抱着他。
賈環帶她進了裏間,坐下後,環視了圈,見屋內冷冷清清,再無她人時,不由問道:“入畫呢?”
賈惜春聞言,頓時又哽咽起來,道:“入畫……入畫被攆出去了,嗚嗚,三哥……”
“啥?”
賈環甚至懷疑耳朵出了問題,他根本不信,如今還有人敢欺負賈惜春。
賈惜春又委屈道:“三哥,入畫被攆出去了,嗚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