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陳八牛他們都已經徹底放棄了,可其實如果真有機會,誰又願意甘心等死呢。
聽到我那句話,陳八牛他們幾乎是瞬間就湊到了我的跟前滿臉希冀的看著我。
「九爺,難道那工匠留下的密道在這浮雕後面嗎?」
「你等著八爺這就去把那浮雕砸開!」
說著陳八牛那傢伙就抄起了地上的工兵鏟,見狀我慌忙伸手攔住了陳八牛。
「八爺您可別亂來,這地方要真有密道,不早被咱們發現了?」
「我說的是這浮雕里的內容!」
陳八牛雖然也在潘家園摸爬滾打,可這傢伙對古玩字畫可以說是一竅不通,哪裡看得出那些浮雕是什麼內容。
隊伍里唯一懂的這些,也只有周建軍師徒兩個和我了。
「小關同志,這些浮雕上的內容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?」
周建軍看了看那些浮雕,又轉過頭有些不解的看著我,顯然他也沒弄清楚我所說的玄機。
「你們看,這第一幅浮雕上刻畫的是一個男子,上面還有個太陽,這男子應該是浦墨的國王,傳說中的太陽之子。」
我指著第一幅浮雕開口說著,那浮雕上刻畫著一個類似於宮殿的地方,一個手持權杖頭戴王冠的男人端坐在王位上,身後刻畫了一個很大的太陽。
「你們在看這第二幅浮雕,應該是太陽之子迎娶新娘,浮雕里的新娘八成就是這殉葬墓的墓主人。」
第二幅浮雕,刻畫著一群人敲鑼打鼓,把一個面紗遮面的女子送到太陽之子的宮殿里的畫面。
在往後那幾幅浮雕,不用我解釋,陳八牛他們也看出來,描繪的都是那太陽之子和畫中女子婚後甜蜜恩愛的日常生活。
「小關同志,這些浮雕充其量也只能夠證明,咱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。」
「太陽谷里的確是浦墨王的墓,這裡是一個殉葬墓,可這跟咱們能不能逃出去有什麼關係?」
「周教授,你看這最後兩幅浮雕。」
我走到最後兩幅浮雕前面,指著浮雕開口說著。
周建軍他們也順著我的手指,把視線投到了那最後兩幅浮雕上。
倒數第二幅浮雕上雕刻的是這殉葬墓的墓主人躺在床上,浦墨王抓著她的手,似乎是對著天邊的太陽在祈禱。
而最後一幅浮雕,刻畫的內容就有些詭異了,整個浮雕上只有一個太陽,然後太陽下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孩,手牽著手迎著太陽的方向朝前走著。
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這倒數第二幅浮雕,說的應該是浦墨王最心愛的新娘重病垂危,然後浦墨王抓著她的手對著太陽祈禱下輩子能夠重逢。」
「最後一幅浮雕,就是他們想象當中下輩子重逢的畫面。」
等我說完,就連周建軍那位考古教授都是一頭霧水的看著我,陳八牛他們就更不明白我說的希望,和這浮雕有什麼關係了。
「九爺這都火燒屁股了,您甭賣關子了!」
「到底咋回事趕緊說啊!」
「古時候許多恩愛夫妻在祈禱下輩子能再續前緣之後,都會在墓穴里搭一座仙橋。」
「以祈禱男女雙方到了另一個世界,能通過仙橋重新走到一起。」。 宴晚衣手上一使勁,竟把鞭子那頭的郡守也扯摔倒了。
她順勢把鞭子搶了過來,一把甩到地上坐著的郡守的雙腿間空地上。
「我都聽見了,你怪小凡子打碎了你的花瓶,可是你問都不問他就開始打他,實在是可惡。」
宴晚衣又是一鞭子甩到郡守的右側,距離郡守的右手不過幾厘之差。
郡守嘴唇微微抖著,倒不是被這一鞭子嚇得,而是被宴晚衣嚇得。
眼前這個姑娘是大燕國的公主辰陽公主。
也是那該死的二皇子的唯一的妹妹。
一想到二皇子當時狠絕的模樣,郡守不由得心裡發慌,看著宴晚衣更是覺得這小姑娘可怕至極。
而「可怕」的宴晚衣正噘著嘴不高興,嘟囔著:
「不過是一個花瓶有什麼大不了的,我宴晚衣賠給你就是了。」
可說完,她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是身無分文,只能賠個花瓶碎片,甚至連個碎片都賠不起。
她又低下了頭。
今生第二次被錢壓垮。
第一次是被匪寇抓住時,她掏不出富足的錢,導致匪寇要賣了她。
不過郡守聽見這話倒是害怕的緊,急忙擺手搖頭,像個滑稽的跳樑小丑。
「不不不,不過是一個花瓶而已,碎了就碎了,宴姑娘說得對,我不該和這些下人計較。」
他著急地推脫,生怕自己接受了宴晚衣的花瓶,二皇子就來找他索命。
這個小祖宗,他還是供著吧。
宴晚衣卻陰了臉,聲音悶悶的。
「下人?我只知道陪伴我的小鶯是我的好姐妹,她有好東西都給我,我有好吃的,也都給她。」
她看向郡守,「可你只把他們當奴隸,任你鞭打?」
「他們也是有自己的人生的!」
宴晚衣記得自己小時候罰了一個不懂事的丫鬟跳河,她那一向笑臉的二哥卻對她發了脾氣。
他告訴她,他們也是有自己的生活的,只是現在沒辦法掌握在自己手中。
那日過後,宴晚衣便怕了二哥,總覺得二哥發火的樣子很可怕。
也是那次過後,宴晚衣慢慢地明白了一些道理,越發討厭皇宮的無情,想要去外面的江湖闖闖。
她扶著剛剛一言不發的少年往外走,還時不時地回頭警告一下郡守。
郡守抹著汗,雖然不知道哪裡惹小祖宗生氣了,但是好歹終於送走了她。
自從那該死的二皇子來了一趟風廊郡后,他便不敢再去外面露面,少了許多樂子。
等到派去跟蹤的侍衛回來報道二皇子跳崖了,郡守當即就拉著一些手下去了黑市上。
以前在門口看管大門的少年也被拉去當壯丁。
不知道有沒有漂亮的水靈姑娘,好像找一個回來玩幾天。
帶著這個念頭,郡守在黑市的賣場看了很久。
最後還是看管大門的小凡子眼睛尖,盯著籠子里的妙齡少女看了許久。
郡守順著目光瞅了過去,的確是個好貨色,便花重金買下了這個女子。
誰知他前腳剛走,後腳路上有匪追了上來。
氣喘吁吁地告訴他,這是大燕國的辰陽公主,二皇子的妹妹,讓他小心點著。
郡守回家后長吁短嘆。
可對著自己新買來的人兒啊,他愣是不敢動手,只能好吃好喝地伺候著。
好在這小祖宗也沒鬧過事,在府里待著也算乖巧。
今日不知怎麼的,就來找他麻煩了。
而宴晚衣的確不是來找他麻煩的,就單純來找小凡子玩,結果便撞上了這一番場景。
還不知道小凡子內心有多難受呢。
宴晚衣心裡想著,眼神瞥見少年低垂著頭,像是很悲傷。
於是,她急忙講起自己的笑話,想要逗少年一笑。
身單影薄的少年走著的腳步卻忽然停了下來。
他鬆開宴晚衣放在他胳膊上的手,往後退了幾步,疏離地說。
「宴姑娘,今天謝謝你幫我說話,不過下次還是不要這樣了。」
宴晚衣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,往前走了一步,想要去攙扶他。
但是卻落了個空。
「為什麼?他罵你,我就不能罵他嗎?」
少年冷淡地說,「你我不過萍水相逢的陌生人,不值得。」
宴晚衣這才意識到,剛剛從前院里出來后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自說自話,少年從來沒有笑過。
甚至可能根本沒有聽她講話。
宴晚衣不由得怒了。
她將少年往後一推,自己轉身跑進了自己的院子里。
「隨便你怎樣。」
摔倒在地的少年卻沒有立即起身,而是靜靜地待在那裡。
一直望著宴晚衣離開的方向,眼神莫名。
待了許久,他終於慢慢地爬了起來,起身往回走。
而在宴晚衣跑開的那一瞬間,宴隨遇也提著酒追了過去。
直到確定四處無人時,宴隨遇從房樑上落下,落到宴晚衣的面前。
「二哥?」
宴晚衣驚呼道。
宴隨遇板著臉,嚴肅的模樣,問道:
「你怎麼會在這裡的?」
宴晚衣雙手絞著衣角,眼神飄忽不定。
「我是大燕國的公主嘛,想去各地看看,感受一下風土人情,正巧知道你在這,就一路北上來了風廊郡。」
她再次刻意忽略了自己是被賣到風廊郡的這個經歷。
「看剛才的情形,郡守不知道你是公主,那你怎麼住到郡守府里來的?還有剛剛那個小凡子,又是怎麼一回事?」
宴晚衣被問得急了,推開擋在她面前的宴隨遇,隨口說著。
「我不知道了,不知道。」
宴隨遇一看她這樣就知道她在撒謊,對她說的話完全不相信。
故意堵著她,反覆詢問下才套出話來。 召令只會傳達帝傾君的意志,不會強迫他們做出決定。
但趕來的屠魔志願軍還是很多。
玄棺都覺得驚訝。
屠魔志願軍來了。
一些隱士高人也應召而來。
不一會兒就把魔神和其手下團團圍住。
魔神的右眼皮跳了跳。
這些都是帝傾君弄來的?
怎麼這次比之前那次屠魔運動還要聲勢浩大?
他們怎麼還有勇氣來屠他?
是嫌上次損失不夠慘重嗎?
「這些都是你叫來的人?」
「你哪裏叫的這麼多人?」
魔神有些不敢置信。
她要能叫這麼多人,對付他早就不成問題了,之前哪還用得着親自試探?
他忽然想到什麼。
「哈!」一下笑出了聲。
沒準不是來抓他的,而是來抓她的。